事蹟

63/07/08~09師父自述生平

民國63/07/08
我五、六歲時和母親到寺裡拜佛,有位法師說:「給你種善根。」二十五、六歲時我到承天禪寺住。
過了不久父母逝世後,我就到南洋去,而我依然吃素。這段日子讓我深深感覺到世間沒有什麼希望,人生也沒有什麼意思,父母留下遺產,我如果也像他們一樣耕田,做到老,最後仍是免不了一死,永遠在生死輪迴中,因此我想求了生脫死。

三十六歲從南洋回來後就到承天寺正式出家,禮瑞芳法師為剃度師,當時的人注重耕田,我沒讀書,不認識字,先從菜園、打板、飯頭等最基本的學起,做人不願做的。到四十二歲才去受戒,於期間我亦念佛、打坐。受戒完後,回承天寺住三年,訓練功夫,準備到深山修行。
我要住山時只帶了幾件衣服、針線、一、二十斤米、火柴,在清源山找了一個石洞,這個洞有兩個洞口,我將一個洞塞住。洞內很清幽,又有一塊石頭,在石頭上打坐,感到很舒服。

日落時,忽然有一隻老虎以屁股先進洞來,我嚇了一跳,連呼「阿彌陀佛」,老虎也被我嚇到了,馬上跑出去,隔了一會兒後,牠又再度進來,我就對牠說:「山君啊!你能不能把這個洞讓我修行呢?還是你要吃我呢?」
我看老虎沒有惡意,就為牠皈依,這就叫做「心動心」,我無惡意,牠也無惡意,第二天牠帶來許多小老虎,在洞口遊來遊去、跳來跳去,顯得很高興的樣子。這個境界非常好,就是吃素修道才有此境界。鳥鳴、猴子叫,沒有世間吵雜,十分清靜。

以前我在承天寺對食、衣、住已經訓練好,所以幾個月後,我帶的米吃完了,我就開始坐功,只坐一星期,肚子即感覺餓,我便出洞覓食,看見猴子吃樹子,心想猴子可以吃,人也應該可以吃,於是撿些猴子吃剩的來吃,吃後很舒服,便打算撿些回去吃,猴子見到我撿樹子,就儘量搖樹,使樹子掉下來,讓我撿。
樹子吃幾天後沒有了,我即開始坐功,有出入定,約一個月後又餓了,這次出去覓食,找到一塊山蕃薯,約有一、二十斤重。我找到一根樹枝挖一小塊來吃,然後再用土蓋好,繼續用功,本來修行只是借假修真,吃一點,聊以充飢即可。此塊山薯再生小山薯,足足讓我吃了三、四年。

在洞內衣服很乾淨,很少洗,有時我也補補衣服,但是日積月累,衣服仍會破,等到三件衣服剩一件,並且破爛不堪時,我就安慰這個假體說:「以後再做好的給你穿。」後來我想到,長久住山上與獸為友,只不過是度自己而已,佛說自度後也要度眾生,在山上住一千年也是自度,度眾生必須到山下,於是我就回到承天寺了。
我下山時髮鬚皆長,和山人一模一樣,寺裡的人都不認得我,我說我是某某人於此出家,拜誰為師,他們就拿衣服給我穿,要我喝點米湯,我本來不想吃,但大家好意,不好意思不吃,吃一點後感到頭腦沒有那麼清楚、那麼靈敏、那麼精、那麼明。

我在山上時,柴夫們都叫我「馴虎師」。我回承天寺住五、六年,有一位林覺非居士欲拜我為師,我說你去拜別人,我不識字,但林覺非到處看後,仍然要拜我,他既要拜我,我就說好。他要我保佑他一路平安,順利抵達台灣。
他到台灣寫信請我去弘法,我想我不認識字,怎能去弘法?況且我在承天寺買菜,不會算術,所分的單金都倒貼,身邊一些錢也沒有。他想我衣、食、住都很簡單,不必麻煩,就寄錢給我做路費。我到廈門南普陀後,接到從承天寺轉來他寄的信及壹仟元。

恰好南普陀有位從台灣去的普觀法師(基隆大佛院住持),他也要回台灣,他說:「你對台灣不熟,我有位姊姊在仙洞,我帶你去。」我就和他到基隆仙洞住幾個月,然後林覺非才來帶我去他住的地方。
當時有許多位法師要請我去住,我都婉拒,因我喜歡在山上搭茅蓬自修,度眾生沒有那麼簡單,須有佛緣及佛報,自己修到有功夫,福慧具足時,自然護法菩薩會擁護,不然想要度人,人卻不讓你度。今天我能度這麼多眾生,都是護法韋陀菩薩擁護,度人須度量大,別人問東問西我都耐心地說,沒有起煩惱,人見我歡喜,我自己也不曉得怎麼會度眾、蓋道場,我雖不會講經,但有點苦行內功,可說得出,直示西方途徑。

師父帶眾念:
南無阿彌陀佛
南無觀世音菩薩
南無地藏王菩薩


民國63/07/09
師父於今年七月地藏法會一個月期間,每晚開示一小時,由傳喜師譯國語,傳聞師重講台語,出家眾有傳安、傳奉、傳悔、傳總、傳淨、傳登、傳海、傳岸、傳緣、傳實、傳音、傳陀、傳修、傳義、傳聰等弟子。師父每晚講完後,即領眾念佛、拜佛。昨日師父說些出家因緣及在承天寺清源山修道經過,今天則說在台灣之事:

我在承天寺將往南普陀前有個預兆,即是有鳥(白鷺鷥)在我面前叫「老和尚」(聲音聽起來像),我以為牠是在叫我的師公轉塵老和尚,因為師公當方丈和尚,沒想到是叫我。有些人以為和尚不好,其實要當老和尚可不簡單,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稱為老和尚,必須是有度人、做方丈、建道場度眾,並且道行與法師不同。

我離開承天寺至南普陀,有位林覺非居士寫信請我至台灣弘法度眾。我想既有人請,就隨緣來台灣看看也好,我乘船,於廈門辦出口證來台灣,不像其他有些法師跟部隊來,我來台灣後,在仙洞住四、五個月,再至台北,先住在芝山岩幾個月,然後到龍山寺,因太熱,住幾天便到新店水濂亭。在水濂亭約住一、二年,有位法華寺菜姑來請我去,法華寺為日本寺,日人走後,許多日本鬼出現其中。起先我也不知,偕同高銘樹居士去,至夜陰風冷冷,許多身穿和服、梳髮、身上揹個東西的日本鬼出來了,大家都不敢睡,一個個溜走,只剩下我一個人,我向他們開示,並在地下找出許多浸在水缸中的骨頭,我一一把它們撿起來曬乾,裝好後又念佛超度,這樣方平靜下來。

現在法華寺每月十七日念經,便是始於此。法華寺的菜姑龍華樣,只知吃素,不解空門,也不知恭敬法師。我使此地平靜後,他們不知恭敬法師,像俗人一樣,有幾個人還說這下請我來,可能請不出去。我不喜歡住別人的寺,便離開了。在法雨寺過去山頂大屯山有大慈寺,那裡蓋了幾間日本屋,住了幾個菜姑,都是帶髮,有家庭有子孫。有一位菜姑叫阿瑞姑請我去,我和高銘樹去,看看也是龍華樣,和法華寺差不多,於是又離開大屯山,回到水濂亭。

水濂亭在新店吊橋過去近新社。如果我有意建道場,就會把水濂亭那個山買下來,但是我想出家人用不著如此,能住就好,能過日子即可。後來自水濂亭看過去,有個似獅頭的山,此山上有個石頭,我便想打個石洞來住,出家人一直住在俗房(指水濂亭)也不是辦法,所以我便離開水濂亭,和高銘樹到此山打石洞,其他人也幫忙打石洞,於是我便安住在石洞內,慢慢就有些人來皈依了。

新店有些人不是要擁護佛法,而是組織護法會,利用出家人來收香燭錢,台灣當時的人無正信,不知空門,不懂佛法,像仙公廟一樣。我在廣明岩度眾,起初我以為護法會是要擁護佛法,後來我看許多信徒皈依很熱鬧,人來了,我就粗衣淡飯煮些給信徒吃。我想我是要度眾,如度眾好,什麼道場都可蓋,可是他們不曉得,認為不該給信徒吃,這樣花錢,對寺收入不利。我注重度眾,有多少錢便蓋多少,不重寺的外觀。我想在大陸都是在家人蓋寺給出家人住,哪有在家人來利用出家人。我是要度眾,不是要像仙公廟做廟公。因此我便在廣明岩上面再建個廣照寺,塑造一尊阿彌陀佛,高一丈八。廣明岩有人對我說:「您就住在廣照寺,廣明岩讓我們管。」我說:「你們既要管,廣明岩就讓給你們,我們出家人不是給你們管的。」因此我就住在廣照寺。我想廣照寺的這尊阿彌陀佛造好後,新店大小平安,此地必定發達,將來還會變成遊覽區。

後來廣照寺也有人要,我便同傳意、鄭水清到日月洞,洞內有一池,為山豬洗澡處,洞內有樹,洞頂會滴水,我覺得此地不錯。當初日月洞根本無路,長滿野草藤,我便摸著石壁樹藤而來。到了日月洞無物可吃,他們說:「師父,你不要住這裡。」我說:「你們回去。」傳意師便說要和我住。我以前在大陸已練好功夫,用坐的,有禪定功夫,根本不怕冷,並且那時我還年輕,身體尚好,一個人住也不怕,而傳意師臥著睡,怕冷,便下山拿棉被,回來時天黑找不到路,就拼命叫我,我用聲回答他,他聽聲尋至,便開始將洞整理好。

慢慢有些信徒在新店找不到我,就打聽到這裡,也跟著來,並且也有許多人來住,男女約十幾人。「日月洞」這個名字是我取的,在日月洞住了二、三年,我想這還不是與大陸一樣住山,度眾不方便,許多老人來也不方便,所以想在較低的地方看塊地,於是便來此建承天寺,此山當初很便宜,一千元買下,當初許多信徒都是板橋人,他們建議我買下此塊地,並且由他們發起來買。此地本叫「竹仔林」,無路,暗得很,蛇很多,平常人都不敢來,當地的人要砍竹子,也要請五、六人一起來。買下此山地後,我就地取材,請附近的人幫忙將竹子砍下,搭個茅蓬。

師父帶眾念:
南無阿彌陀佛
南無觀世音菩薩
南無地藏王菩薩